10月26日，腾讯《潜望》栏目发布深度文章《抖音：时间熔炉的诞生》。以抖音成长历史为故事线，从新旧员工、中高管、竞对、MCN与网红的采访角度，自上而下，由里到外的讲述抖音从最初的温情社区，一步步转变为强势商业帝国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抖音，正面临一个无法逃避的事实：在强大算法制造出的赛博朋克迷雾消散后，抖音的社会价值将何去何从？
逃离抖音 时间是一种物质。 那么在过去四年里，抖音烧毁时间，释放出的精神幻雾逐渐迷醉了6亿人。“抖音下沉渗透率高于我们的想象。”时不时你的朋友圈里，就会有人吐槽今天又遇到了一位抖音外放的大爷大妈。 抖音下沉趋势愈演愈烈，可一部分年轻人却逃离了抖音的“精神幻雾”：“高校越好，抖音渗透率越低，B站渗透率越高。” 为什么？据《抖音：时间熔炉的诞生》中北上广七家MCN的发现，所有的创作都离不开“短视频思维”。所谓“短视频思维”就是“怎么拍出一个让抖音的机器算法认为好的内容”。更准确说是“怎样通过内容激发用户行为，进而让算法识别到数据，给内容匹配更多流量”。创作者为此苦心钻研。 为了迎合算法，短视频内容出现同质化泛滥和审美疲劳。而接触过更多视频、社交媒介的Z时代年轻人，他们会做出更利于自身的选择。
抖音是“不可琢磨的算法黑盒” 无论是用户，还是创作机构，亦或是抖音内部员工都对这套基于深度神经网络模型的推荐算法感到困惑。有的网红说红就红，可过不了多久也就淡出视线；有些部门看起来挺有权限的，但是在算法面前，算法最大——哪怕开了白名单的商户，也可能会因为触碰审核关键词，直接被踢下线。算法主宰的抖音世界里，一切都应是有迹可循，但事实却是没人能握准它的脾气，你知道盒子在高效运转，你能粗浅描摹轮廓，但谁也不知道里面精密的结构和零部件。 一位在抖音工作过两年的运营表达了这样的感受：一些时候是，用户点赞等后台数据都表现良好，但就是得不到更多推荐；一些时候是，明明视频有违规，却在持续地被推荐着。他们只能不停上报给算法部门。“比较明显的会立即处理，有一些模棱两可的，可能过去也就过去了。”
抖音的社会价值何去何从 用四年时间，抖音让字节跳动跻身中国互联网第二，估值千亿美金，晋升成为全球最大未上市独角兽。 而抖音也迎来了进化。它已经不再是普通的音乐短视频社区，甚至脱离了平台的层次，成为集视频、直播、电商、社交、本地生活等于一身的庞然大物，而且正摩拳擦掌地准备进军新领域。 可是，在泛娱乐至上的抖音里，抖音究竟要走向何方？它已经不是单纯的短视频平台，而是一个对整个中国都拥有深刻影响的文化平台。究竟做内容？还是做社交？这在字节的管理层中形成割裂。 与BAT对比，百度提供搜索，腾讯提供沟通，阿里提供交易基础设施，而抖音提供了什么？ 这是字节跳动的困惑，也可能是抖音6亿日活的困惑。在过去，抖音总裁张楠曾提出：“美好即价值”。而在强大算法的驱动下，抖音世界的万物都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所有美好都是被计算好，那正与赛博朋克的特质相符：反乌托邦式的万物平等。 如何让代码创造出社会价值，字节依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
